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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昏】顾盼

就当做过火的前传看吧

又名 解散后的故事

（又一个甜饼

00

  天际边浓重的深紫开始褪淡，糅杂进暗色的蓝，微光和炽热的红逐渐从天边溢出，最后变得透亮起来。

  朴志训揉揉酸疼的脖颈，狠心拽了一把脚边的行李箱，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楼上那个熟悉的方向。

  “走了。”

  他的指尖暴露在在深厚的隆冬中冻得已经发僵，僵硬的呵出两口气后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去。

  只因为对象是姜丹尼尔，一切简单的告别都变得不再那么容易。

  他的眼眶霎时有些泛红，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姜丹尼尔同样发红的眼角，他举着啤酒，瓶身冰凉的水珠往下掉，沿着手腕蜿蜒而下，凉得让人发怵。

  他已经成年很久，每次都和姜丹尼尔一起喝同一个牌子的啤酒，姜丹尼尔接的代言多，涉猎面积也广，他有一时间的晃神，不记得是不是也在啤酒广告上见到过他。

  天台上太冷了，朴志训手掌都被冰得发麻，但此时姜丹尼尔的表情有细微的悲怆和不甘，他不确定说些从前游戏时撒娇一般的求饶话，姜丹尼尔会不会答应他，回到宿舍里去伤春悲秋。

  “我不想回去了。”

  朴志训有点惊讶，他怎么突然会读心了？

  “嗯。”辛辣刺激的酒精滚进胃里开始发烫，朴志训暗暗接了一句，“那我也不想。”

  姜丹尼尔像是讶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去，眼底藏了一些他再也看不懂的情愫。

  “丹尼尔哥，最近演技越来越好了。”朴志训盯着看了一会，突然没头没尾的感叹了一句，“电视剧，电影，都很好看。”

  “原来你有看。”姜丹尼尔仰头灌了一口酒，仿佛想起什么，又开始低低的笑。

  朴志训这才记起来，有一次打游戏输了，姜丹尼尔硬要叫他“老戏骨”，让他说道说道自己最近客串的几部电影电视剧的演技如何。

  大概是处在输掉游戏的气头上，朴志训两下应付过去说，我看都没看过，要怎么评价？

  “哦，哦。”姜丹尼尔怔了片刻，“没看过，没看过也挺好，都是小角色。”

  就像现在，他一边笑一边咽下酒精，也含糊的应到，“挺好的，挺好。”

  好什么？

  朴志训迷迷糊糊的想，你不是会读心吗，怎么读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

  不久前，成员们一起大醉，一起哭，又一起打闹，最终站在熟悉的门框边再笑着道别，眼睛哭的实在有些肿/胀的发疼，朴志训不想再掉眼泪，他不想这看起来像是再也不能相见的告别，让自己在姜丹尼尔心里留下过于糟糕的印象。

  朴志训最后一个离开，他站在门口往里看，宿舍里终于变得空荡，透出一种人去楼空的悲凉。

  姜丹尼尔突然折身而返，拍拍他的肩问，去不去天台，喝一杯？

  “哥，别喝了。”他憋了口气，“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都憋着鼓劲，从天台一直到了一楼都再也没回头看过宿舍紧闭的大门一眼，最终到了楼梯口再最后道别，走往不同的方向。

  朴志训还是没忍住，摸着墙根走回来，心想着，等到天亮再走吧，万一姜丹尼尔会回来呢？

  然而他坐在楼下，缩在正好能瞧见姜丹尼尔房间的那个角落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天亮了。

  朴志训摸摸同样发凉的手机屏幕，再把那俩字删掉。

  走了。

01

  脱离了限定团体，朴志训自然只能回归原本公司准备再次出道。

  “公司的意思是让你在七八月再次以组合形式出道，队员你在参赛之前也都有见过，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

   朴志训心里对于再次出道已经几近麻木，从前就好像夜空中绚丽的烟火转瞬即逝，徐徐落下时就只剩残破的尘埃。

  他低头玩手机，正准备应声答应，推送消息就跳出来——是姜丹尼尔的团体出道消息，很显然各个公司都打算趁暑期再爆一次，回归期都实打实的撞在一起。

  在后台碰面时能说什么呢，昔日队友相见，也无非是兄弟情深的戏码。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哥，我不想再以团体形式出道了。”

02

  虽说不愿做朋友，但再见时看到姜丹尼尔身旁与之并肩的不再是自己，心里还是会无法控制的发酸。

  解散后次年的七八月，是昔日队员们的回归季，朴志训抱着专业书籍和一沓剧本坐在车厢里，车窗外的景色快速的略过，经过了他曾经极其熟悉的上班路。

  一闪而过的念头堪称荒谬，朴志训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确定了他们事前录制的时间。

  盛夏，首尔的风很热，午后刚下过一阵小雨，空中含了湿淋淋的水汽，闷热和躁动隔着黑色口罩，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以他的身份溜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走到待机室前几个往日熟识的工作人员见了他有些惊奇的问了句，朴志训摆摆手含糊的答了，“来找尼尔哥的。”

  “他们已经先去预录了，要不我带你过去看？”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等会儿。”朴志训在遮掩后有些不自在的叹了口气，“请您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过会还有点事，我马上得走。”

  “行，那我就先去忙了。”房间里重回平静，朴志训松了口气后抬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显示屏。

  现在预录的是出道曲，朴志训盯着屏幕怔怔的出神，姜丹尼尔的镜头依旧很多，这次概念也一如既往的适合他。

  朴志训深吸了口气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支花，包内容纳量不大，尽管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花瓣都被压的有些枯萎，朴志训捏着已经发蔫的花，自己也觉得好笑——

  姜丹尼尔的随身包依旧是那一个，随意蜷在沙发的角落。

 
  朴志训把往包上花一放，风信子一簇素白竟也刺得他脸红，手忙脚乱的溜了。

03

  剧组生活紧锣密鼓的展开，几个月前的待机室一事只是件插曲，钻研剧本中人物心理就已经让朴志训无暇顾及他日困扰自己的情感问题，出道后首次独自进组，更让他生出些不同的感觉。

  “志训，好像是有粉丝给你送来了食物应援车，你要出去看看吗？”

  朴志训手下翻动剧本的动作一顿，“好，我一会儿就去。”

  繁杂的片场让他更添烦闷，朴志训蹙着眉走出休息室，在看到应援阵仗时不由得愣神片刻。

  究竟是哪位粉丝这么财大气粗，应援车浩浩荡荡的派来数辆，车身装饰平平无奇，除了寥寥几句为他剧组生活应援的祝词以外，不见任何表露制作这场盛大应援人的信息。

  “志训.....你看那边——”

  朴志训回过头去，停在不远处的车辆上竟是满满的玫瑰，花瓣娇艳又刺眼，与周遭红成一片格格不入。

  朴志训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一些个人应援礼物，我先放在你房间里，你回去再看。”经纪人站在他身边神色有些揶揄，“志训魅力依旧不减啊。”

  
  当晚返回酒店，朴志训从精致的包装里拆出数瓶香水时，瞬间有了怀疑人生的错觉。

  这次的拍摄周期拉的很长，眼见已经快要入了深冬，年关将至，朴志训捧着几瓶香水愣神，粉丝礼物理应都是些保暖物品，这几瓶不同品牌不同系列的香水算是怎么回事？

04

  又是一年年末。

  剧组体恤演员，为求品质已经将细节抠的极其细致，拍摄周期过长，剧组生活人人都过得水深火热，便在年底前几日就放了五天假期。

 
  美其名曰，回家过年。

  朴志训一个人在外过年过惯了，父母家中离拍摄地又实在有段距离，来回飞的路途就能耽搁不少时间，他权衡后还是决定留在临市的家里。

  房间没有一丝灯光，只有电视屏幕荧亮的微弱光线倾在他眼底，朴志训盯得眼睛发酸，凌晨已过，正是重播年末大赏的时候。

  窗外是烟火四起的砰砰声，斑斓的花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昙花一现般升起又及时覆灭，眼前是姜丹尼尔组合又荣获大赏的恭祝。

  莫名其妙，竟也不觉得孤独。

  手机屏幕被他按亮了又灭，祝福新年快乐的短信有很多，一条条涌进来，朴志训细细看过去，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找到他想要的那句。

  在他低叹一声决定率先发句祝福时，门铃惊天动地的响起来。

  这一下惊得他手机都掉了，还停留在姜丹尼尔的联系人页面就慌慌忙忙起身开门。

  “谁啊——”

  大门被拉开，出现在眼前的是姜丹尼尔发梢肩胛落雪的狼狈模样，甚至连着装都是他方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

  朴志训心绪一滞，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你怎么从电视里跑出来了？”

05

  这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把姜丹尼尔领进门，看着姜丹尼尔拿了条毛巾十分自然的坐在刚才自己坐着的位置上擦拭被雪迹染的湿透的短发。

  “怎么没回家？”

  “啊...？”朴志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电视屏幕，荧幕里的姜丹尼尔仍是笑着的，端着奖杯站在舞台中央，这大概是他们拿的第二个奖了。

  “喂，朴志训？”见他还在愣神，姜丹尼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志训？”

  “啊？什么？”朴志训回过神来，艰难的憋出一句，“你真不是从电视里出来的？”

  “....当然不是啊！”

  “那就是我在做梦了？”朴志训呆了会儿，恍然大悟似的在他面前坐下来，“怪不得晕晕乎乎的....”
  

  “靠。”姜丹尼尔把毛巾一扔，直接拽上他的衣领，灼热的呼吸霎时间逼近他的脸颊，落了雪的唇瓣有些冰凉，他顺着朴志训的鼻尖一点点吻下去，最终覆盖在他的唇面。

  辗转深入中又有丝青涩，姜丹尼尔愤愤不平的咬了咬他的下唇才退开来，“这样还觉得是在做梦？”

  看他面色潮/红，姜丹尼尔眯起眼摸了摸他的头发，“朴志训，你当真看不出来我在追你？”

  “你什么时候....在追我了？！”

06

  “食物应援是我做的，花是我送的，香水也是我买的。”姜丹尼尔抓着他已经沁出细汗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掌心。

  
  玫瑰，香水和吻。

  “这样算来成人礼的礼物，还差一个吻。”

  姜丹尼尔食髓知味的又凑上前去，在他惊得微张的唇上抿了一口。

  “愿不愿意跟我走？”

  朴志训眨了眨眼，垂下的眼帘间漫了层水雾，“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在他去年生日时也曾和姜丹尼尔这样单独待在一起，酒精熏得他飘飘然，五月的夜风仍旧是凉的，他抓着冰凉的铁质栏杆保持清醒。

  那时的姜丹尼尔也曾像这样，送给他一个吻。

  轻吻落在鬓角，他攥着栏杆的手已经捏的发疼。

  他不确定姜丹尼尔是否也同样清醒，所以他落荒而逃。

  现在，姜丹尼尔把他揉进怀里，“我认为，当时是你不要我了。”

  “那我现在再问一次，小训，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回应他的是朴志训仰起头贴在他唇边的吻，像枚烙印一般发热发烫。

  “新年快乐，男朋友。”

07

  姜丹尼尔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小孩仍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没有告诉朴志训的是，去年解散时那个凉意彻骨的夜晚，朴志训在楼下盯着楼上看时，自己早已经先他一步返回，在他往日的房间里坐了一宿。

  他习惯在生活中与对手一争高下，却忘了感情中没有输赢，谁又比谁深情。

  “对了，那支风信子都被你压坏了，害我那天横竖都看不出个正形来。”

  朴志训睡梦中也嘟嘟囔囔，像是听进了他的抱怨似的轻微皱眉。

  “睡着了怎么也这么好玩。”姜丹尼尔笑笑，低下头亲亲他的脸颊。

  “晚安。”

end.
  
  

（不好看就轻点骂我吧

（对不起大家 鞠躬了